《山东理工大学报》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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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严而神圣的告别

———读《走出非洲》
   期次:第9期   作者:机械工程学院 黄少琴   查看:40   

  因为时间原因,也因为我不肯放过每一个字,因而这本书搁在那儿已经很久了。因为不得不还书,我才急忙再次翻开它。这是在傍晚了,我特地将其余的事放在一边,拿出时间读完了最后的几个章节。我用了连续的几个时辰,终于完成了《走出非洲》的阅读。合上书,我已分不清昼夜了。
  这本书借来后,每次阅读我从来没超过一小时,然而每次打开这本书,我就像走进了非洲。我身在亚洲,却跟上了非洲的韵律。这两个月来,我好像进进出出非洲无数次,越过了万水千山,跨过茫茫大海。而这一次,则是最长的一次,以至于我现在想起心情都难以平复。这次,我心跳加速地、紧张地、连续地将卷四和卷五读完。越往后,我越感到这些东西像东逝的流水,好似它刚从泉眼里涌出就定下了一样———终要逝去,像繁茂的夏天即将过去,你便能预知秋冬、凋落和衰退的到来。
  我带着悲伤和不舍将“移民者手记”和“作别农场”两卷读完。在凯伦要和恩贡农场分别的时候,我回顾起了前三卷———那欢快的、体现着非洲狂野和迷人的三卷。那是从一切琐事和平常里抽离出来的能代表非洲的事物,是最原始纯粹的魅力。它是如此朴实无华而又在平静中体现着广阔辽远,所以我理解,为什么有人会说,非洲象和长颈鹿,或者是辽阔草原上的猎豹,或是土著……它们就是非洲本身,因为它们早已经和非洲大陆融合在一起了。
  这是我的心踏上非洲大地最久的一次,或许从此不能再出来。当我终于串起了整个非洲时,凯伦却连同恩贡农场一起落幕了,像远去的连绵的山,逐渐被抚平了棱角,最终沉到地平线以下去了。常言道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”,只不过这样的方式让我感到遗憾凄凉罢了。
  在读完第一卷和第二卷时,我就有这种感觉了。从老克努森的死开始,中间是以伯克利为句号的一段历史随之终结,接着是老厨子艾萨的死、基库尤头人奇南朱伊之死,最后是丹尼斯……这是一种衰落的暗示,暗示着凯伦自己和她手下仆人的命运正逐渐走向灰暗。
  凯伦在书中说,如果她找到了那条关于人的生命的中心法则,或许她的生活就不会这么糟糕。然而,当全部的星星都陨落了,一切都随之销匿了的时候,她仍在巨大的漩涡里无法自救。账单的欠款,低收成的记录,大面积虫害的消息,从四面八方混杂在一起,打着转将凯伦裹挟进了漩涡,除了把她转得失去了方向,还有巨大的冷浪向她狠狠地拍来。
  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点什么而畏惧死亡,都想在世上活得更久,或是贪欲所致,或是使命未成所致,不管是谁,都会有的,凯伦也不例外。“我的生命,我不会让你走的,除非你祝福我,然后我才会放手。”这是她在还抱有拯救农场希望的时候写下的。那么事实呢?事实是,她是被迫放手的,至少她视为生命的恩贡农场是这样的。面对混乱的局面,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,然后亲手变卖家里能变卖的器物,亲眼看着她苦心经营的农场变成他人的财物。
  “站在那里面朝西南,我看到了恩贡山。高贵的峰峦耸立在周遭平坦的土地上,一片天蓝。但离得太远了,四座山峰看起来轻描淡写,很难区分,而且与它们在农场上看到的样子不同。山峦的轮廓被距离之手缓缓地抚平,抹去了。”这是《走出非洲》最后一段文字,我放缓速度逐字看完,然后缓慢地合上书,就像了了某个心愿。我在非洲的心好像也跟着不复存在的恩贡农场死了,又好像告别了难得的知己,或者再不能相见的挚友……由于读得很匆忙,所以我很想从头再看一遍,再仔细地感受一次,可惜我的胆量只够我再看看告别的章节。若再从头开始,我担心我会读出更多悲伤———尽管此书不是一部悲剧。
  凯伦终于走出了非洲,确切地说她是失去了恩贡农场,失去了非洲,这是她不情愿的。她在开始就被非洲牢牢地吸引住了,她想葬在非洲,却没能如愿。
  经历完了庄严而神圣的告别,就该落幕了,凯伦告别的非洲也随之远去了。终于读完了,不应该再去记挂,但为什么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,像是失去了什么呢?
  罗霄山脉和井冈山将会是我的恩贡山脉和乞力马扎罗山吗?那秀气的山林会是我的另一个非洲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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